2022年3月13日 星期日

〈美國人類學中博物館的角色〉摘要

Collier, D. & H. Tschopik著,王嵩山譯〈美國人類學中博物館的角色〉。《過去的未來:博物館中的人類學空間》。臺北:稻鄉出版社。 


博物館的濫觴於十六世紀和十七世紀的大冒險時期,私人收集器物所成立的「奇物陳列館」。由私人的展覽室轉移到公開或半公開的博物館,一直要到十八世紀末才實現。十九世紀的最後十年,本世紀人類學博物館的基本模式已建立起來。哈佛的皮百第博物館、美國自然史博物館中的人類學部門、美國國立博物館,在1890年時都已有近二十年的歷史了。


由於有幾個重要人物和事件的引導,使得十九世紀博物館研究突然且完全的顯現。普特南在組織了哈佛皮百第博物館之後,也建立起美國自然史博物館的人類學部門;普特南也擔任1893年芝加哥萬國博覽會人類學組的監督,並且直接促成費氏博物館的成立。之後,普特南繼續在加州大學成立人類學系和博物館。他的影響力也延伸到史密森機構。在普特南四處籌建博物館活動時期,有不少專業人類學家開始佔有博物館主持者的職位,取代了有興趣的業餘者;


同樣重要的是鮑亞士於1887年完成北極和西北海岸的田野工作後,抵達美國。次年,加入克拉克大學的教授陣容,1892年張伯倫在這個學校獲授美國第一個人類學博士學位。


在這個博物館形成期中,先驅者紛紛前往拉丁美洲探險;預示且導引美國人類學博館達到蓬勃發展的偉大時期最顯示的事件之一,是1893年所舉行的哥倫比亞世界博覽會。身為博覽會民族學部門的主持人,普特南選擇鮑亞士為他的助手,協助他從事收集人類學收藏品和資料的大計畫。之後的兩年內,他們進行了一個空前的收集和研究計畫,研究地點由阿拉斯加延伸到Tierra del Fuego(南美洲最南的火地群島)。約有近百人參與這個活動。鮑亞士組成一個體質人類學的調查計畫,收集兩半球的人體骨骼材料和不同印地安群體的人體測量資料。這些資料以圖示和列表的方式,展示於博覽會的體質人類學研究室。


博覽會直接而立即的結果是促成費氏哥倫比亞博物館的設立;這些影響使得更多人被吸引去從事人類學的工作,以及一大筆支持人類學研究的私人經費。


1894年普特南返回位於哈佛的博物館,並接任紐約美國博物館人類學部主持人,認為應該在新大陸的土著文化、生活方式永遠消失之前,著手研究;沙勒維被指派到墨西哥去做研究,鮑亞士指導1897年到1902年間至西北海岸到西伯利亞的Jesup North Pacific Expeditions。後來證明其為美國人類學發展的里程碑。


1930年代人類學蓬勃發展。這些活動包含展示計畫、研究、科學和通俗的出版、向期刊雜誌投稿、教學以及大眾講座。這個時期的田野工作有一大部分是由博物館人員所執行的。這個時期博物館是人類學的教學中心,更有甚於此者,博物館的主持人往往形成大學教授成員的核心。


我們可以知道,18901920年間,人類學博物館在美國的人類學研究、理論、和教學的發展中,扮演一個支配性角色。博物館寬列財務上的支援,使人類學得以穩定的成長。


過去三十幾年(原載於1988)影響力的均衡已經由數量上增加較少的博物館或博物館取向的人類學家,轉向大量附屬於大學、政府機構、醫院、科技訓練計畫和其他機構之下的非博物館人類學家;大部分的社會和文化人類學家已愈來愈不關心歷史的問題和描述性的民族誌。一般說來,他們對博物館傳統和豐富的存貨、物質文化和工藝已失去興趣了。體質人類學家覺得自己與醫學院的關係比跟博物館還密切。另一方面,博物館本身也沒有將他們引導當代人類學興趣的計畫。訓練人類學家的角色已由博物館轉移至大學。許多博物館轉而只扮演指導民眾的工作。


製作一個有效的人類學展示,比出版一本看起來已涵蓋了同樣領域的主題事物的通俗性書籍,更需要耗許多腦力與人力,以及三十到四十倍的經費。書 籍較有機會賺得利潤,展示永遠沒有辦法獲得應有的報酬。但博物館展示經由視覺的訴求,能激起興趣與想像,提供在書本中無法發現的經驗。


我們並不認為人類博物館命定站在人類學的邊緣。是否毫無選擇的餘地,只能保存過往文化的殘跡餘緒,觀察急速消失原始社會臨終的哀嗚?一旦這些都消失無蹤後,博物館,這個民族誌的揚聲器,並非就得關門大吉。


問題:對人類學而言,什麼是最重要的研究進路,而為博物館工作中所適合去追求的?其中之一是目前已被忽略的博物館傳統存貨;「涵化的器物」藉由這類收藏品,博物館能提供一個迄今尚未被開發的涵化研究的潛力,許多文化變遷的,可由物質文化的角度具體研究。博物館可以將目光放在有關原始民族電影和攝影紀錄的收集,以及語言和音樂的錄音紀錄。


物質文化的研究是否已過時了呢?我們並未失去其做為研究主題的意義。人類學博物館典藏的原始素材,可能是人文學科和社會科學分支會和的地點。


我們認為所有博物館都有必要從事研究


研究問題是否最好留給有興趣的人去做,或者也需要合作計畫?此處明顯地沒有截然的答案。人類學家只能以私人的身分,而博物館卻可以站在一個較好的立場以制度層次來安排需要合作的研究計畫。


除了以館員身分所撰寫的理論性報告的出版之外,博物館能否對人類學理論提供更多的貢獻?我們沒有理由去懷疑博物館的其他展示,不能影響美國人類學理論。


我們如何去解決這古老的問題:博物館展示是為專業人類學家和高級學生?為一般民眾?或者是,兩者兼顧?博物館的潛能之一,便是廣泛地而有效地傳播人類學知識和概念給一般大眾;博物館能對人類學家的訓練提供重要貢獻,經由對研究收藏品的操作和深入探討,為學生的學習建立更有效的計畫。


我們能否激勵學生去研究博物館收藏品,以代替花費日漸龐大的田野工作?由博物館和大學所提供的一系列博物館獎學金,能吸引第一流的學生。在另一個層次上,博物館、大學和基金會更可共同工作。


在面對設置展示花費高昂時,博物館如何能與當前的理論趨勢與時並進?最明顯的解決方式,是設立暫時性的展示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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