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讀 齊格飛藍茨的《燈塔船》：像齣張力十足的舞台劇

『他們長年累月駐守在游移不定的沙洲旁。

戰後九年來，他們這艘繫著長長錨鏈的船，一直停泊在灰濛濛的海面上，像座火紅的小山矗立在那兒，船體上佈滿了貝殼，長滿了海藻。無倫是在波羅的海的海風平浪靜、波光粼粼、潮位很低的盛夏；還是在波濤洶湧、冰塊衝擊船舷成為碎塊的寒冬，他們的船除了送進船塢短期維修外，總是停泊在那兒。』......P.5

燈塔船九年來在危險海域裡守候著船隻，再過14天就要卸任，這是他們最後的一次值班。沒想到海上發生了意外船難，他們救起了卡斯帕里博士、埃迪、歐根等三個神祕人物。沒想到他們三人都是犯罪者、警方追緝的危險人物。他們帶著槍械武器要脅船上的船員，將小船修好或是讓燈塔船起錨，是他們可以順利離開。船長不想發生危險衝突，也不願讓燈塔船啟航使海域發生危險。持續與敵人的首領卡斯帕里博士斡旋，儘可能滿足他們的需求。但是船長這番作為，卻使船員包括他的孩子極為不認同，認為是懦弱的表現。船員決定用暴力的手段與敵人硬幹......

《燈塔船》是部高度緊張、氣氛凝滯的小說，小說裡的人物都陷入對峙難解的困境，不管怎麼做都會有危險；船員與敵人間的對峙，船員了解船及海洋，敵人擁有武力和槍械，互相顧忌討不到甜頭。船長夫萊塔克與敵人首領卡斯帕里博士來回不斷斡旋、鬥智，實力相當。燈塔船上處於一個危險平衡，每個小動作都會牽動所有人，難以意料後果。這本小說順敘且寫實，將燈塔船上面發生的事情照時間順序寫下來，傳達了船上的凝滯、緊張的氛圍，敘述方面也給讀者一個清晰的圖像。另一方面，正反兩方的攻防戰、以及咄咄逼人的對話，卻也類似舞台劇的感覺，專注在角色的細膩表現。限制封閉空間裡，小說的放大鏡全集中在每個人的行為、神情、想法，牽動著情節走向；燈塔船發表於1960年，屬於齊格飛藍茲的早期作品，寫實且嚴肅，少了一些後來或多或少的幽默輕鬆特質，比如說《德語課》村子內的嘉年華會氣氛，或是《失物招領處》裡面易讀的文字風格；儘管期待德國人的幽默不合常理，但我本來的期待真的是他御重為輕、化繁為簡的能力。然而風格不太一樣也不是件壞事，畢竟厲害的作家總是要不斷突破、不斷超越自己，甚至脫胎換骨讓人認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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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燈塔船 Das Feurschiff
作者：齊格飛．藍茨Siegfried Lenz
譯者：趙燮生
出版社：2008，台灣：遠流
ISBN：9789573263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