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劉軒在台灣也發展好些年了,從事音樂相關、DJ等工作,偶爾也會上電視談話節目。但是他在我心中最清晰的印象還是那位哈佛高材生,知名作家劉墉的兒子。畢竟從小讀他老爸和他那些心理勵志、個人成長的書長大。然而其實現在的他,早就距離我那刻板印象很遠了。但是實際在做些什麼、現在又想些什麼呢?恰似久違的朋友見面,環境事物彼此的經歷都變化許多,好多要update,劉軒是電音DJ、是潮男,甚至已經當爸了!
這本書收錄了幾十篇散文,部分是是雜誌專欄文章集結再經過整理,分為五個主題:
@終於抵達的新世紀
談時代、潮流,酷炫的新玩意,以及追逐時尚品味。
@現在和以後的鄉愁
談身分、種族的認同,以及個人在家庭角色的轉換與調整。
@我的樂士浮生錄
談音樂的大小事,生活流瀉的樂音,信手拈來的分析深入卻又易懂,行家一說話,便知有沒有。
@城市一瞬
或冷眼或熱腸,劉軒有時是局內人,有時又以局外人的身分,對城市生活的進行一番考察與思索。
@從遠方回來以後
是他在世界各國旅行的點點滴滴,與自己生活經驗的碰撞,激發出的感觸。
這本書有他近期對外界事物的思考與觀察,也有私我的對自身對家庭的檢視剖白。另外還有些精彩的音樂隨筆,很有個人風格是模仿不來的,有別於時下常見的知識介紹類文章。蠻喜歡這些無所不談的點點滴滴,有一種嶄新卻又熟悉的奇妙感覺。
以下摘錄書中喜歡的片段:
''曾經在電視上看過某知名設計師帶著記者在紐約街頭閒逛,迎面騎來一個騎單車送快遞的小弟,立刻被設計師攔下來。「啊!你好時尚!」設計師對那快遞小弟身上綁的霓虹色圍巾、七分褲和頭巾讚許不已。「請問你是怎麼穿的?」小弟笑笑:「褲子捲起來比較好騎,顏色顯眼嘛……是怕被車撞!」''……頁12。
''911發生的當時,我在波士頓。當時還沒搞清楚,突然在學生中心的大螢幕上,看到第一棟大樓塌下來,大聲叫出「oh SHIT!」
理查當時在那棟樓上班。
我趕緊打他的手機,沒訊號。旁邊的人說:「不用試了,線路全被封鎖!」
我恍惚地走出學生中心。當天太陽很大,亮得幾乎睜不開眼睛。我
看到街對面有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盡然是戴瑞克。
「Derek!」我叫他。
那巨大的身影聽到我的聲音,朝我飛奔過來。他一把抱住我,感覺像是撞到一面牆壁。然後------我永遠無法忘記那畫面------那巨大的身軀竟然在我的擁抱中崩潰了。他跪在馬路旁邊,縮成一個小小的、黑色的球。
「我找不到理查……我找不到我哥哥……」他嗚咽著,幾乎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他一定沒事的,it's okay, it's okay…」我安慰他,說些很沒把握的話,我們一起蹲在馬路旁邊,車子一輛輛開過去。
將近一天之後,我們才獲得理查的消息------他睡過頭了,如果他當天準時上班,照飛機撞擊的位置,他應該會立刻被燒死。''……頁64-65。
''其實我很幸運,半生平平順順,不像身邊的許多長輩和朋友一樣失去過雙親和家鄉。我的思念總是個美好的選擇,像那些印象派畫家筆下霧濛濛、粉嫩嫩的意境一般。身邊的人都有好多的思念,而我呢?最鮮明的就是八歲離開台灣時,最後一天在小學操場看到的火紅晚霞。
二十歲那年,有一天媽媽突然告訴我:「你知道爸爸不是奶奶生的嗎?」
我突然覺得世界突然顛倒了過來。不,我不知道原來爸爸是「過繼」到劉家的。不,我不知道他當時才兩歲,身體不好,親生爺爺已不在世,當時劉家爺爺在銀行工作,有能力照顧,而且劉家奶奶無法生育,於是接養爸爸成為她的兒子。
原來,奶奶肚子上的疤痕,是當年開刀切除子宮留下來的。
劉家爺爺去世之後,老爸的親兄弟曾經來找他。當時老爸才十七歲。奶奶哭著告訴他:「你走,就不要回頭。你留下來,就當劉家人。」
老爸選擇留下來,而且直到奶奶過世,都堅守承諾,沒有「明著」和親生的家庭來往。
奶奶2000年過世了,享年九十三歲。隨之我才終於見到另一邊的親戚們。原來老爸有五個哥哥,全在美國,孩子也都像我一樣在美國長大。我身邊突然多了好幾個ABC表兄弟姊妹,大家來到紐約團聚。那次我拍了很多照片,始終無法把一生累積的記憶和眼前的景象湊在一起。有一張合照是爸爸和幾個哥哥並排肩搭著肩,彼此長得還真像。
幾年後,我在台灣隨著二伯到陽明山上,把親生爺爺的骨灰請出來,準備從台灣送到美國西岸,去和我的親生奶奶合葬。我代表父親向一輩子沒見過的爺爺鞠躬行禮。二伯對著骨灰罈說:「爸爸,我來接你去美國住了,那裡很好……」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至於把老爸養大,也看我一路進入大學的奶奶呢?她葬在紐約,一個離家不遠的教會墓園,左鄰右舍是義大利人和韓國人。她這一輩子思念的北京老家,生前爸爸曾帶她回去過。她思念多年的丈夫,老爸也曾帶她看過。最後奶奶告訴爸爸:「還是睡在美國吧!住到台灣的山上多冷!要看看你們,還得坐飛機。」
我現在真想對她說:「奶奶啊!紐約可比台北冷多了!」上次舊曆年回去看她,墓園冰天雪地,墳前的土硬得插不下花。我回到台灣多年,已經不習慣美國東北的天氣,猛發抖,老爸看見了,馬上對我說:「行個禮,趕快回車上去!」
但回到台灣之後,我還是不甘心,於是今年清明節,我騎著腳踏車排上六張犁的山坡,沿途買了兩束鮮花,找到了劉家爺爺的墳,細細打掃了一遍,插上花,鞠了三個躬,說:「爺爺啊,現在只有你我住在台灣了……」''頁88-89。
''大型的演唱會都有兩組混音師:一個負責台上,一個負責台下。台下的混音叫FOH(Front Of House,也就是「前台音控」)。他們的工作是把所有樂手和歌手的聲音調配混合之後再透過大喇叭傳送到觀眾席。每個樂器的音量大小和頻率都在FOH那端做調整,回音或其他效果也會從那裡添加。因為FOH負責的是所有觀眾聽到的聲音,他們的工作台也通常架設在觀眾席的正中間或後面。
另外一組音控師叫監聽音控(monitor engineer)。他們通常躲在舞台側面的布幕後,負責的是樂手聽到的聲音。如果你覺得台上的聲音和觀眾聽到的一樣,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舞台、場地越大,台上的聲音就愈模糊。如果沒有監聽系統,連最厲害的樂團也會亂!而且每個樂手對聲音的要求不同,監聽混音師要為每個仁調出最適合的mix。如果演出者很多,這可是一件相當複雜的工作!
在以前的演唱會,樂手會有一組面對著他們的監聽喇叭,但近年來的趨勢是讓每個人都配戴小型的耳機。這些監聽耳機是根據個人的耳朵塑造成型,幾乎可以完全杜絕外面的聲音,防止過大音量所造成的傷害。但他們要好幾百美元一組,而且必須量身訂作。在演唱會紀錄片《This Is It》中,Michael Jackson就曾抱怨他新的監聽耳機:「像是有人把拳頭塞在我的耳朵裡!」我在想,那是因為MJ可能比較習慣傳統式的監聽喇叭吧!但是在那麼大的舞台上,當你要不停地走動、同時跳舞、唱歌的時候,還是監聽耳機最保險。
聽演唱會到底該站在哪裡呢?最好的位置就是在左右兩排喇叭的中間,也就是多半FOH音控台的正前方。在那個「甜蜜空間內」(錄音師稱為sweet spot)裡,立體聲的效果最為明顯。除非你只是想湊熱鬧,否則站在第一排其實效果並不好……''……頁117-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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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
隨著城市的節奏漫遊--劉軒 @ Gypsy Gene 吉普賽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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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城市的節奏漫遊
作者:劉軒
出版:2011,台灣:時報出版
ISBN:9789571353357
hi 卵生水筆仔
回覆刪除時間過得真快,我只翻閱過【我不是教你詐】,一轉眼,劉軒也當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