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生水筆仔: 史萊傑《吐司：敬！美味人生》：糕點、糖果、菜餚組合的年少歲月

2011年10月4日星期二

史萊傑《吐司：敬！美味人生》：糕點、糖果、菜餚組合的年少歲月

《吐司：敬！美味人生Toast》是英國大廚史萊傑回憶兒時以至年輕時的充滿回憶的一道道菜餚、糕點、糖果所組合的回憶錄。以食物名稱為篇名，用100多篇短文構築過往的生活，每篇也不盡然出現一種食物，有時有好數種，再輔以當時的生活環境、家庭生活、學校生活、餐廳的打工經驗、接觸的同學親友、時代氛圍、流行音樂。以當時的兒童、少年、青少年的眼光身分，看待所處的世界。帶著天真、率性、無知，容易閱讀又帶著可愛的童趣。
讀著這本書一方面讚嘆於他記憶的驚人，裡面出現的零零總總菜餚零食少說有數百種，卻記得清清楚楚，不知是不是廚師的本能與天分所致。他描繪形狀、滋味、個人愛惡，儼然是兒時記趣的食物版，充滿趣味。譬如各種零食餅乾冰淇淋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大家會自動分為男生吃的、女生吃的，大人吃的、小孩吃的，平民吃的、中產階級吃的、上流社會吃的。史奈傑爸爸就是愛擺派頭的那種人，禁止小孩吃''低賤''的食物。其實回想兒時，好像真的有類似的經驗。即便是現代社會，不同的食物區分階級地位身分還是有一定道理，雖然不一定每個人都吃這套，但有些人確實是身體力行。

令人意外的是儘管史萊傑是名廚，小時候跟大部分小朋友一樣都是極度偏食，不喝牛奶、不吃蛋，還有一籮筐討厭、拒絕的食物。他也記錄各種家裡、學校的抗爭、搗蛋過程。為了逼迫弱不禁風的他吃蛋，混在其他含有他愛吃的濃濃起司料理中，一開始接受，但等到起司含量越來越少，蛋越來越多，直到只剩蛋料理時，家裡以為終於成功，其實私下就直接餵狗了。另外學校規定喝牛奶，但他堅決不喝，於是跟班上女生說只要脫褲子看內褲就給她喝，還真的成功許多次。後來女生們不吃這套，他轉而要男生脫褲子。

關於性啟蒙、性別探索，書中也著墨不少，特別強調身處於一個沒有同性戀的小鎮，但從小的成長過程中，卻常遇到、注意到些曖昧人物，把硬幣藏在身上私處的要他去摸索尋找的喬夫叔叔，年輕健美對坦蕩蕩年輕園丁。年少時在拿打工餐廳用牛排換取女孩的性。餐廳工作的同事頻繁的性事。用自然又含蓄的態度，說起年少、甚至是兒童時期的曖昧經驗；整本書沒有特別宣告他的性別傾向，但透過整本書紀錄這些男男女女的交往經驗，似乎暗示他的愛戀是遊走不定的，如喝水般自然，而不說死。

這部回憶錄也被拍成電影，由S.J. Clarkson執導，佛萊迪海默爾 Freddie Highmore飾演史奈傑、海倫娜波漢卡特 Helena Bonham Carter飾演後母瓊安。電影因為篇幅的限制，刪去不少人物，史奈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芬妮姑媽，之後才陸續離開家中。他們也搬家過一次，史奈傑上過餐飲學校，換過不少餐廳打工，最後一篇才獨自一人來到倫敦。電影抓住最主要情感、劇情脈絡，刪去不少枝枝節節。書中出現過對後母的同情與理解，但是電影只取對抗不滿與毅然出走，時代的背景音樂、常聽的東西也不斷輪換著，電影以Dusty Springfield的歌曲為主調，其實書中出現過眾多樂團、歌手，譬如小奈傑曾著迷過披頭四、滾石。不過像是書中那些英國食物對不是身處那種成長環境的我們就十分陌生，透過電影的影像化，可以幫助明白理解。不管是喜歡小說還是電影，都可以互為參照。

用食物引出生活、過往的回憶，不是十分稀奇，但是一道道拼成整幅的兒時、少年時的全景圖就十分令人讚嘆。廚師的回憶錄以這樣的手法寫成十分巧妙。一般都是像''飢餓主廚：平凡上班族變身紐約名廚的美味故事The Hunger: a Story of Food、Desire and Ambition''，描述默默無名到成功一路上的奮鬥轉折，以及輾轉於各種不同餐廳的歷練。看完這本書除了驚訝於其坦然與童真，也好奇那些英國美食、點心到底是何滋味？畢竟一般對英國食物大多沒有太多稱讚，市面上比較常見的都是日式、法式、美式、墨西哥式、泰式餐廳，也沒看過特別標榜英式的餐廳，看得到文字描述但是吃不到，令人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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